社会权力的生成：影响机理

公民网络反腐行动的基本特征与廉能变革

摘要： 公民网络反腐公共事件持续不断，反腐的内容涉及公共权力滥用的方方面面，成为一种发展趋势， 公民网络反腐从“表达”到“行动”，可以划分为事实建构型、抗争表演型、网络曝光型、动员行动型，并呈现为对“雷语”、“不当行为”、“恶性事故”“件”等外在现象深挖不止，倒逼出显形的追踪逻辑，其表达的娱乐化、解构型特征营造出的强大公共，是社会权力生成的表征。在互联网自媒体时代，公民网络反腐行动已经崛起为廉能变革中的新生力量。

关键词：公民网络反腐行动 廉能变革 社会权力

一、 问题

网络反腐作为“正在开辟出的一个反腐新战场”，日益成为反的重要渠道，并成为中国廉能变革中的新生力量。2012年8月26日“微笑门”事件爆发以来，随着当事方陕西省安监局杨达才的落马，网络反腐再次成为人们热议的焦点。而人民网评“‘微笑’落马是网络反腐的胜利吗？”1将人们的思考转向网络反腐的“胜利模式”并引发了网民关于网络反腐作用的热烈争论。一方面，很多人认为网络反腐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网络也正在成为反腐的重要渠道，并不断探讨网络反腐的制度化问题2。另一方面，在网络反腐博弈中，基本上处于被动的地位，正如韩恒的研究所指出的：网络公共作为一种压力机制是网络反腐的核心环节。他认为网络反腐是一种“具有影响力的”：只有在网络曝光形成公共后，网络曝光才能发挥网络反腐的功能，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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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嘉琛，《‘微笑’落马是网络反腐的胜利吗？》2012年9月22日，人民网。 2

胡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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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压力性回应。网络公共压力迫使部门“不得不”进行调查了解和查处，并对民众作出相应的解释说明。3 从反腐行动来看，依靠‘辨认’的服饰、香烟等难以为继，很多人都提出了“如果微笑没有微笑”会怎么样？在大量的网络曝光中，绝大多数的申诉举报帖文沉没于网络江湖。据统计，2009年以来的网络反腐案件，真正通过网络反腐取得成功的案例相当稀少。2009年全国性的网络反腐查实案件为9件，2010年和2011年均不足10件。4相对于海量的网络举报而言，网络曝光反腐只是极小概率的事件。这其中还夹杂着人们对以“人肉搜索”为代表的网络反腐行动的合法性的质疑。

还需深入思考的是，网络反腐究竟意味着什么，是不是仅仅是意味着一种？网络反腐在压力性回应时，对于廉政建设的推进以及现实的治理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随着网络社会的到来，网络反腐成为廉能变革中绕不开的课题。本文的问题关怀在于：在中国特殊的政治语境之下，网络反腐作为一种新生力量对于廉能变革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要深入理解网络反腐对廉政革新的影响，还要引入行动者的视角，本文首先分析近几年来网络反腐的现状与基本特征，在此基础上指出网络反腐的实质以及其对廉政建设与治理的影响机理。

二、 公民网络反腐浪潮此起彼伏，成为一种发展趋势

关于网络反腐的内涵，学界尚没有统一的界定。在本文中，所谓公民网络反腐行动是指广大网民针对公共部门或公共部门公职人员可能发生的公共权力滥用行为，通过网络采取的揭露、曝光、跟踪、追查等各种行为。在这一界定中有三个关键词，一个是“公民”，本文中所讨论的网络反腐仅限定在草根与民间反腐行动上；一个是“”，是指“公共部门或公共部门公职人员的公共权力滥用行为”，这个公共部门包括各级、事业单位以及国企；滥用公共权力行为就涵盖了失职、渎职、寻租、不作为、乱作为等；一个是“网络行动”，它是指通过网络平台采取的反腐行动。网络反腐作为一个广大网民开辟出反腐的新战场，在与民间接受与排斥、控制与疏导、压力与回应的角力与博弈中，在官方将其置于公民批评权—监督权的框架下，日益成为一种不可逆转的发展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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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恒，《网络公共的生成与影响机制——兼论网络反腐的内在机理》《河南社会科学》，2011年第1 《网络反腐，一场盛宴过后的沮丧》，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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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comment.scol.com.cn/html/2012/09/011008_1034836.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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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表现在：

1，公民网络反腐公共事件持续不断

2008年的发生的天价烟事件是公民网络反腐行动的标志性事件，“网络反腐”作为对反对公共权力滥用的一种特指，日益频繁地见诸于网络、网民传统媒体以及学术话语中，随着互联网的发展，网络群体规模不断扩大，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发布《第30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截至2012年7月底，中国网民规模突破5亿，达到5.38亿，互联网普及率达到39.9%。即时通信用户规模达4.45亿，年增长率7.2%。5籍由网民发起的网络反腐公共事件其影响也越来越大。虽然每年中国网民的关注点会有所不同，但“反腐倡廉问题”始终居于前列。比如《2009中国网络舆情指数年度报告》披露，中国网民最关注的热点问题中，反腐倡廉排在首位。62009年的上海“钓鱼执法”事件、河南灵宝跨省追捕王帅事件、云南晋宁县“”事件，2010年的河北王亚丽“造假骗官案”事件、韩峰日记门事件、山西问题疫苗事件，2011年的郭美美事件、湖北巡视组天价花费事件以及最近正在各大网站发酵的“微笑事件”等，这些影响力较大的社会热点事件，要么是由网络爆料引发公众关注，要么是经由网络发酵而成为有影响力的网络公共事件（见表1）。 表1：2008年以来有影响力的网络反腐公共事件

2，网民对权力的滥用表现出极大的敏感和关注，网络反腐的内容涉及公共权力滥用的方方面面

网络反腐的内容非常广泛，涉及到干部作风、公权私用、人事任免、举报、监管失职、政绩工程、商业赂贿等，以2012年上半年为例，根据正义网舆情监测系统 2012 年1-6月份采集到的反腐倡廉领域的227起舆情事件的媒体报道、论坛帖文和博客文章数量，经过分类抽样统计得出选任、贪污受贿等为十大风险领域，也是网络反腐的主要内容（见图1）。 图1：2012 年上半年网络反腐涉及的十大风险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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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 《第30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http://www.cnnic.net.cn/dtygg/dtgg/201201/t20120116_23667.html 6

《2009中国网络舆情指数年度报告》，反腐倡廉，房价问题、就业问题、户籍制度、养老保险、食品安全、医疗保险和交通安全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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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正义网舆情监测系统监测数据

从上图可以看出，2012 年上半年反腐领域高居前三位的热点问题是“选任”、“贪污受贿”、“滥权乱作为”。以2012年上半年以来的网络热点事件为例，反腐舆情网民关注度非常高，在各大网络社区论坛、博客、微博发帖超过5000 份的就有12件，围观的网民最低的也接近30万人次，最高的达到130万人次（见表2）。在这些事件中，选任问题一直是网民关注的焦点问题。如“山西长治干部公示‘神童’扎堆事件”、“湖南‘湘潭神女’事件”、“山西文水县副‘吃空饷’事件”等，与往年发生的如山东新泰集中选拔“80后副”事长、海南三亚社保局招考门事件以及各地频现的问题复出问题等相呼应。2012年以来，地方乱作为引发的关注度也大为增加，如山东章丘市交通局罔顾判决违法收费、河南新郑强行向公职人员集资修路、陕西彬县未获征地批行铲毁即将成熟小麦等事件等。而地方的政绩工程也成了地方乱作为的象征，如今年上半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山东青岛植树增绿事件，陕西丹凤县被曝斥巨资打造“贾平凹作家村”、云南贫困县花千万元办演唱会被叫停等。此外，对问题的关注还扩展到卫生、教育、国土、大型国有企业等领域。

表2：2012年上半年网民关注的网络反腐热点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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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根据正义网舆情监测系统数据整理

3，网络江湖不断开辟出新公共空间，微博超越网络社区论坛、博客等成为反腐主陈地。

在目前的公民网络反腐行动中，网络社区论坛和微博是网络反腐的主要陈地，在传递民间声音、宣泄网民情绪、揭露举报问题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论坛和帖吧是网络曝光的主陈地，比如浙江温州“703804”论坛、江苏滨海县“滨海论坛”为代表的民间地方论坛因屡曝猛料而迅速走红，温州“703804”论坛因曝光了一系列涉嫌的重大事件，如温州前副杨秀珠出逃、鹿城原区委杨湘洪滞留海外不归、温州低价购房、龙湾区内部招录等，而被广大网民誉为“民间信访局”。而微博兴起大大冲击了前些年论坛/BBS 在网络中的“霸主”地位。2009年以来，微博使用者和粉丝群呈现出爆发式增长，目前微博用户已经超过2.5亿，手机微博用户也由2011年底的1.37亿增至1.70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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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为网民随时随地传播、围观、追踪、聚焦于网络反腐事件，提供了更便利

的渠道和场，成为公民反腐的重要出口和信息传播平台。手机微博用户的快速增长使微博 “现场直播”成为可能，也使能量能在极短时间聚集爆发而更不可控。从热点的发帖量上来看，网络反腐事件的热度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微博发帖数量。在江西宜黄拆迁事件中，微博的作用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先是《凤凰周刊》某记者在微博上发出“机场女厕门连续直播”，报道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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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 《第30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http://www.cnnic.net.cn/dtygg/dtgg/201201/t20120116_2366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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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钟家姐妹欲赴京上访时，在南昌机场被地方干部堵截在女卫生间长达40多分钟的经历，使得事件向一个万众瞩目的公共事件突进。进而，钟家小妹钟如九自己开通微博，直播事情的后续进展。9月26日晚，钟如九更新微博，发出母亲后病危的消息，被转发1.3万次。经过网民信息接力，28日钟母转往北京总医院治疗。

2011年发生的乌坎事件和郭美美事件的舆情传播过程，也可以很好诠释当前互联网媒介的网络反腐功能。在乌坎事件的互联网传播过程中，前期BBS发挥了比较重要的作用，村民通过BBS发帖促进了网民对事件的了解和村民诉求的知晓。而在后期，由于微博的发力，大大推升了该事件的舆情热度。据人民网舆情监测室监测分析，在乌坎事件发生的前半期（9月-11月），相对于互联网上网民对乌坎事件关注度日益升高，传统媒体到11月下旬一直处于失声阶段，报道量接近于零8（见图2）。而乌坎事件关注度走势图也展示了互联网是如何打破信息的权威控制， 互联网参与主体的匿名性和自主性特征，给网民提供了性和自我表达性空间，其倡导功能更为显著。

图2：乌坎事件关注度走势

资料来源：庞胡瑞，《广东乌坎事件舆情研究》，人民网。

在“郭美美事件”中，微博成为骤然爆发的能量。2011年6月20日， “郭美美baby” （微博昵称）在微博上公然炫耀其奢华生活，并称自己是中国红十字会商业总经理，而引起轩然大波，此前对具有官方背景的慈善机构累积的不信任被大范围地激活，中国红十字会成为首当其冲的靶子和引起了和关注点。在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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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胡瑞，《广东乌坎事件舆情研究》，人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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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事件舆情传播的过程中，天涯社区在此次事件中充当了人肉搜索大本营，信息公开的发源地。而微博则提供了一个信息快速扩散，形成事件引力的急速传播平台，从发帖量来看，有关郭美美事件的发帖总数达到了7344309个，其中天涯社区发帖5799个，凯迪论坛2348个，强国论坛2973个，新浪微博3832538个，腾讯微博3500651个9，微博发帖数占到了总帖数的99.8%以上。可以看出，微博是催热郭美事件的主陈地，起着挖掘机和放大器的作用。这次传播的一个重大特点就是本次事件基本没有上各大门户网站，完全依靠社交网络互动进行信息的交流和演进，充分发挥了微博的轻快和天涯的围观特点，微博的碎片化传递和天涯的深度挖掘成为网民的主体性彰显的平台。

三、 公民网络反腐行动的基本特征

公民网络反腐行动不仅仅意味着表达，也是一种社会行动，以下从网络反腐行动类型、行动逻辑和行动策略三个方面凸显出网络反腐的上述特质：

1，公民网络反腐从“表达”到“行动”：可以划分为事实建构型、抗争表演型、网络曝光型、动员行动型

从行动者行动过程的视角来看，公民网络反腐行动的类型可以划分为：事实建构型、抗争表演型、网络曝光型、动员行动型四种。这四种类型是根据反腐事件的引爆点、反腐方式、反腐对象的区别来划分的。

事实建构型是指网民因不满于公共部门以及公职人员的不当行为，或各种恶性事故和件，通过人肉搜索，将滥用权力的行为进行建构性叙事，从而达到反腐的目的。事实建构型的反腐行动过程可以表述如下：

不当行为或公共安全事故、件→引发网民发帖、转帖、互动讨论→形成热点→通过人肉搜索建构事实，→平面媒体接力，形成公共→权威机构如上级或权威媒体关注→ 涉事方公共部门调查并介入处理。 在事实建构型的反腐行动过程中，最关键的环节就是网民祭起人肉搜索的大旗，对曝出不当行为的公共部门或公职人员开展全民搜索运动，将不为人知的信息和事实发布出来，对事实进行重新建构，使涉事方过去贯用的应对策略如封锁、淡化、隐匿、暗箱操作等无法再继续。如最近发生的微笑事件，网民因对陕西省安监在重大交通事故现场不恰当的微笑，发起人肉搜索运动并深挖出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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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华新、单学刚、胡江春，《2011 年中国互联网舆情分析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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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名表、高档眼镜等与其实际收入严重不符的叙事，通过形成了强大的公共，使陕西省不得不介入调查和处理。

所谓抗争表演型，是指由某一偶然事件引发的网民对某种或制度可能导致的的不满，从而引起网民的集体讨伐等，网民所针对的可能不是某个人或部门具体的行为，其目的是通过抗争表演推动某一制度的变革，启动制度预防的过程，抗争表演型反腐行动的关键是议题的自主设置。郭美美事件便属于抗争表演型。在郭美美事件通过微博发酵的过程中，网民针对的并不是郭美美本人，而是将质疑和关注的目光投向了一向为人诟病的垄断型公益，垄断型公益所可有隐含的问题成为郭美美事件中网民自主设置的议题。接着平面媒体跟进，郭美美事件进一步发酵，中国红十字会首当其冲，不得不做出回应，网民在抗争表演中表达了公益社会化、公益过程透明化以减少可能的这一主题。抗争表演型的行动过程如下：

某一偶然性事件→因涉及公共部门或性问题，引发网民围观和互动讨论→形成热点→平面媒体跟进报导→形成公共→涉事方无奈回应→但大多没有实质性举动。

网络曝光型反腐行动是指网民利用互联网的低成本、传播快等特点，通过通过BBS、email群、QQ群、网站新闻的跟帖、博客、微博等形式，把公共部门或公职人员的违纪违法信息直接暴露于公众视野之下。网络曝光型网络反腐的过程是：网民首先在BBS、论坛或微博中发帖曝光某一事件，网民通过点击、跟贴、回帖、转发、搜索等引来大量的围观，并形成热点；接着引起各大网站以及传统媒体的关注，通过他们的报导得以快速传播，并形成“公共事件”；当事方沉默或不当应对，网民通过论坛继续进一步人肉搜索，曝出更猛料，继续在网上发酵；上级关注表态或官方权威媒体回应；当事方迫于无奈回应并做出处理。 网络曝光事件→网民围观发帖、转帖、互动讨论→形成热点→平面媒体跟进报道→互联网与平面媒体的互动→形成公共→ 涉事方如地方或公共部门被动应对。

网络曝光型与事实建构型和抗争表演型反腐行动的最大不同在于，网民通过网络曝光的内容不一定能成为热点，而事实建构型和抗争表演型反腐行动触发网民的事件本身一开始便是网民关注的焦点和热点事件。因此，网络曝光型反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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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的关键在于：在存在着“海量信息”和 “众声喧哗”网络海洋中，如何引起普遍的社会关注和广泛的共鸣，形成公共事件。据正义网舆情监测系统2010年的

10统计数据显示，2010年的申诉维权帖达到月均23260条。可见相对于少数曝光事

件成为公共事件而引起了公众和的注意，大多数信息都沉没于网络海底，难以激起涟漪。以2008年的“‘一夫二妻’区委”事件为例：江苏省徐州市泉山区区委董锋的妻子睢传侠多次进行网络举报和网络曝光无果，最终， 2008年9月，中国矿业大学副教授王培荣受其妻委托，将其提供的关于董锋的经济和作风问题的证据写成揭发材料“全国最荒淫无耻的区委和全国最牛的黑恶势力”在网上发布，吸引了网民的眼球，形成热点，才开始引起官方重视，徐州市纪委成立专案组，将董锋。

动员行动型反腐行动是指网民针对某种现象或公民权利被侵害等事件等，通过网上动员和网下行动相结合，有针对性地采取行动，从而达到治理、改变公共部门行为的目的。动员行动型反腐行动的行动过程是：网友们首先通过论坛、或微博等提议并发起某种反腐行动，志愿行动者们展开行动，并将行动的过程和结果在论坛或微博等进行网上发布，进一步讨论并继续采取行动，直到达到预期的目标。动员行动型反腐行动首先是一个以互联网为媒介的资源动员过程，这一过程呈现出陌生化、跨地域性、放大效应等特征，接着便是网友从网络到现实，线下行动的过程。动员行动型反腐行动中最典型的事件是“郭宝锋被网友喊回家事件”：

2009年7月16日，郭宝锋因在网上传播“遭轮奸致死”相关信息，被福州马尾警方以“涉嫌”拘留。当天凌晨5时，他在网上发出求救信息“i have been arrested by Mawei police, SOS”等2条， 牵动了无数Twitter中文用户网友的心，当天上午，就有网友接连转发“郭宝锋，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网帖以示。 22日，在网友们的协助下，郭宝锋与家人见面，并由其家人通过Twitter向外传达了他拒绝承认有“”的信息。22日当天，网友“北风”发起了“一人一张明信片，喊郭宝锋回家”行动的倡议—要求所有寄出的明信片当中，都写上“郭宝锋，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并建立了一个寄送明信片的登记和展示页面，所有寄出明信片都要求拍照并上传到展示页面上。据网络展示页面的不完全统计，来自十几个国家和地区的数以百计的明信片被寄往看守所。 深圳网友张扬（Twitter用户名为digitalboy）在自己的购物网站 10

正义网舆情工作室：《反腐倡廉网络舆情》，2010年第52期，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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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geekcook.org/）上打出标语支持郭宝锋，并且向网友承诺，以照片为证，只要给郭宝锋邮寄一张明信片，就送出一件自己设计制作的T恤衫，数十名网友得到了张扬寄出的礼物。与此同时，网友发起募捐，为家境贫寒的郭宝锋筹措费用聘请委任律师。《案》同案的几名律师也于29日发出“法律意见书”，要求福州马尾汲取段磊诽谤案（无罪释放，相关人员被问责）的教训，撤销网民诽谤案，不追究网友刑事责任。 7月31日，郭宝锋取保候审，并走出了福建第二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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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宝峰在网友的注视和行动中被喊回了家，并成为比较典型的一例，动员行动型反腐实例还有很多：如山东济南网友连续三个多月专拍涉嫌公车私用的公务车上传到天涯论坛而被称之为 “专拍哥”，这些行动所开启的廉政改革之“公车改革”议题正在各地探索与酝酿中；“事件”中，网民除了在网上声援外，赶赴事发地看望；为她聘请北京知名律师；以及一群年轻人突然出现在北京市中心，展示了一场行为艺术：他们的肩上扛著一名头戴面具身缠白布的女青年，他们将那名妇女放在地上，她极力挣扎却无法挣脱，她身边摆放着标语：“谁都可能成为”，接着将行为艺术拍照后上传到网上；微笑事件中，运用“人肉搜索”这一利器，推动舆情事件走向深入：网民首先挖出不当微笑者的身份，接着人肉出多块奢侈名表，就在杨达才直面，获得好感之时，网友“花总”又公布了他的另外6块名表，微笑的说谎使舆情急转直下，最终倒在网络之下。这些行动对行政生态和公民容忍度的影响也是最直接的。

以上四种类型的划分是一种理想类型，同一个事件中可能交织着事实建构、网络曝光、动员行动等，以下（见表4）为四种类型的区别：

表4：四种公民网络反腐行动类型的异同点

类型 事实建构型 引爆点 针对对象 采用方式 通过人肉搜索不断爆料，形成公共事件 抗争表演型 偶然事件 不当行为背后的制度或原因 11

关键环节 建构当事方的叙事 典型案例 微笑事件 天价烟事件 不当行为 不当行为当事方 网民围观并互动讨论， 形成公共 成功设置议题，促制度变革 郭美美事件 可参见《从“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开启的中国互联网“行为艺术”》作者:武茅，http://club.kdnet.net/dispbbs.asp?id=29542&boardid=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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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曝光型 动员行动型 曝光内容 曝光对象 通过论坛、微博等发帖举报 形成热点 避免沉没 动员网民参与到行动中 “一夫二妻”区委事件 郭宝峰事件 事件 侵权事件或现象 权力滥用现象或公民权利受到侵害方 网上动员和网下行动相结合

2，网络反腐行动表现为从“雷语”、“不当行为”、“恶性事故”“件”的外在现象深挖不止，倒逼出显形的行动逻辑。

网络反腐行动逻辑表现为一种倒逼机制，公共部门和公职人员的滥权行为突然被网友暴露在公众视野之下，公共部门（多数为地方，也有垄断型国有企业、事业单位等）尽管也想掩饰、拖延、消极应对，但在网友持续不断的热情推动下，不得不做出回应，并对当事人进行处理。

第一，“雷语”等不当行为成为网络反腐重要的“导火线”。 公共部门以及公职人员的不当行为，是网络反腐的重要“导火线”，这些不当行为包括“雷语”、“官腔”、“重大事故现场的不当微笑”、对弱势群体的“冷漠”（如下跪门事件）等。

周久耕作为天价烟的倒下便是起因于其不顾公众对高房价的质疑和愤怒，竟然口不择言地说出“对于开发商低于成本价销售楼盘，下一步将和物价部门一起进行查处，以防止烂尾楼的出现”这样的话， 从而将自己推到了的风口浪尖上，其不当言论引发公众对其履职行为的关注和质疑，随后网友人肉出天价烟背后隐含的问题导致其落马。2009年规划局副逮军面对记者就某经济适用房用地上建别墅一事的采访竟然说出“你是准备替党说话，还是准备替老百姓说话？”，因在网络上广为曝光并称为“史上最牛官腔”而遭到罢免。2009年河北省承德某乡镇一句“要跳楼就去五楼”而引起网怒，最后在网民的围观和注视中被撤销职务；再有2010年江西防总的官腔门事件等，层出不穷的雷语，语落即被声讨，并被认定为必有，一路追踪、高歌猛进，成为反的重要“导火线”。除了雷语以外，公职人员的其他不当行为也成为网络反腐的引线，如最近下马的微笑在重大事故现场不恰当的“微笑”，微博“开房直播”等、内蒙古某市检察长开豪车被曝光于网络（见表2）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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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不当行为”引发的网络反腐事件

第二，恶性事故、件成为网民深挖的“素材库”。恶性公共安全事故、件背后可能隐匿的公共部门或公职人员“渎职”、“侵权”等行为，成为网民关注的焦点并受到一路追踪。各种恶性事故和件里面都有网民对反腐话题的追问，以及可能暗含的问题的围观。以轰动一时的2010年河北大学校园事故“我爸是李纲”事件12为例，在这一恶性交通肇事案中，肇事者及其宣称的父亲“李刚”迅速遭到了“人肉搜索”，并被曝出李刚与李启铭名下多套房产。近几年来，公共安全事故中网民对渎职犯罪的追问此起彼伏，如2010年的山西问题疫苗事件、2011年的甬温动车事故等（见表3）。以2010年的上海11.15特大火事故13为例，事故的层层转包出现的监管失控、无证焊接工人上岗以及与分包商“非同一般的业务往来”等，可以说从事故发生开始，网络就对其中的追问不止，包括韩寒在内的意见领袖更是通过微博和博客第一时间发布信息，网站上的信息也成为网民指认企业与勾结的证据，尤其是对招标中可能存在的现象更是穷追猛打。2011年7.23甬温动车事故发生后，各个阶层都开始了网上喊话，除了予头直指动车事故中相关责任主体外，的质疑延伸到了中国的高铁发展模式以及对铁道部这一计划经济堡垒的模式的抨击和反思。而件背后的渎职侵权行为也是网络热议的话题。2010年宜黄拆迁事件中，凤凰周刊记者微博直播宜黄县委带队围堵赴京上访的钟氏姐妹，一时间沸腾，吸引了无数的关注。而宜黄拆迁事件也成了在拆迁抗争中，被问责的第一例。纵观2011年下半年延续到2012年的乌坎事件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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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0月16晚21时40分许，在河北大学新区超市前，一辆黑色轿车超速行驶，将两名女生撞出数

米远，造成一死一重伤，该肇事者态度冷漠嚣张，高喊：“有本事你们告去，我爸爸是李刚。”此事通过网上发帖迅速引爆了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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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1月15日，中国上海市中心静安区发生一场延烧超过6个小时的大火灾。导致58人遇难。成立调查组，经过近40天的调查，对三名涉嫌滥用职权罪立案侦查并刑事拘留。多个部门遭到网络强烈的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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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1993 年起，广东省汕尾市陆丰市东海镇乌坎村村委会在村民不知情的情况下，将3200 亩集体土地陆

续卖给了房地产开发商，并侵吞了多数买地款项。当地村民多年来一直通过各种渠道反映土地问题，但均未得到实质解决。2011 年9月21 日和11 月21日，乌坎村400 多名村民因土地、财务、选举问题对村干部不满，两次聚集到陆丰市门口非正常上访并引发。12 月11 日上午，羁押在汕尾市看守所的薛锦波猝死，此事引发当地村民连续多日与交涉、对峙。后广东组织成立调查组进驻汕尾陆丰，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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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事件初期（9月）村民上访、网络发帖曝光到中期（10、11月）的网络诉求提升、暴力升级，到末期（11、12月）成立高级别调查组、公开透明事件处理过程来看，互联网媒体在曝光、追踪、围观甚至是网民前往调查、声援等反腐行动，对乌坎事件的顺利解决都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表3：恶性事故、件引发的网络反腐事件

3，网络反腐表达呈现为娱乐化、解构型特征，营造出强大的公共 网络反腐行动本质上是公众对公共权力滥用的一种集体抵制与抗争，抗争形式本身则是动员的集体刺激。当前网络反腐表达表现出娱乐化、解构型特征，主要体现在网络反腐“娱乐化”表达与传播策略中。一是在反腐事件的陈述方式上，网民倾向于毫不留情地“标签化”，使得更多的网友能够迅速关注并完成对这一事件的独特叙事，“史上”“最牛”“XX门”成为网络反腐事件的常用标签，如 “日记门” “猥亵门” “招考门”、“风水门”等修辞表达策略的使用，使各种滥权行为在浩如烟海的网络信息中脱颖而出，引起网民和媒体的共鸣。如2012年8月26日陕西安监杨达才在特大事故现场因不当微笑而被冠之以“微笑”，随后在网友人肉出其多块奢侈名表后被戏称为“表哥”。

二是对网络反腐事件中的关键词汇被网友调侃戏谑性加以运用，并使之“网络流行语”化，进而突出了围观事件的不合理性，从而达到讽刺、鞭挞的功效，并营造出强大的公共。 “发烧死”“” “欺实马”、“我爸是李刚” “表扬哥”、“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 被精神病”等，都是网民对公共权力质疑和愤怒的一种表达。以“”为例，2009年2月8日云南晋宁县李乔明死于看守所，警方称其受伤的原因是放风时和狱友“不慎撞到墙壁受伤”。普通运动娱乐项目被说成死因，凸显出这一解释的荒谬和网民对的不满，“”很快成为网络流行语，截至2009年11月10日，网络跟帖使用“”超过350万次，达到38450000次15，成为当年第二大热点词汇。在各种调侃的背后是立体冷峻的思考和对公权力的反讽。

三是开展“造句行动”，以此发泄愤怒和不满，从而形成对可能存在的权力滥用的一种声讨。而“造句行动”更是典型地体现了网络反腐娱乐化表达和传播

处置乌坎事件。并于2012年2月得以妥善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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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中国互联网舆情分析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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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辑，网友们通过“造句大赛”借题发挥，或围观起哄，或针砭时弊，或宣泄内心压力，在原文本的基础上创造出更为丰富的内涵。2010年河北大学校园车祸案发生后，猫扑网发起“我爸是李刚”造句大赛，应者云集，一周内涌现出36万条造句，唐诗、宋词、流行歌曲乃至广告语，无一不被网友们改成“李刚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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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2011年动车追尾事故发生后，铁道部新闻发言人在新闻发布会上被问到为

何要掩埋车头时，称 “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 “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被网友称为“高铁体”并广泛造句而曝红网络，瞬间成为网民网络反腐行动的又一表征，和对铁道部动车事故善后处置质疑和愤怒的符号。

“标签化”、 “网络流行语”化、开展“造句行动”都典型地体现了网络反腐“娱乐化”传播以及事实建构策略，通过这种策略使反腐事件“公共化”， 将事件一步步引向深入；与此同时，作为一种事实建构策略解构涉事方的宏大叙事，消解其叙事和话语的权威性，进而营造出强大的公共。

四、 社会权力的生成：公民网络反腐行动的影响机理

新兴技术的出现只是为社会的结构化提供了一种脚本17，新兴的信息技术只有通过和社会的结合才能打开公共领域的大门。从公民网络反腐行动逻辑和基本特征来看，公民网络反腐行动不仅仅意味着表达，也是一种社会行动，网民的反腐行动正在成为建构性的力量，其核心就是社会权力的生成。所谓社会权力是指社会主体以其所拥有的社会资源对国家和社会的影响力、支配力、强制力。18 具体表现在：

1，网络公共是社会主体性和社会影响力生成的标志。首先，从上面的研究我们可以发现，伴随移动互联时代到来，借助移动终端和网络互动社区，随时、随地、随人的“公民报道”成为可能；网民通过自主设置议题，也在悄悄地开启着廉政的问题流，如公车改革问题、公益问题等，正在深刻改变社会的生成机制。其次，网络表达的“标签化”、 “网络流行语”化推动着反腐事件“公共化”；而发源于网络的互联网“行为艺术”的现场性、直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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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是李刚”造句大赛，最先在猫朴网上出现，随后各大帖吧、网站都有转发，如“试问卷帘人，却道我爸是李刚”，“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我爸是李刚”，“我在遥望，月亮之上，我爸是李刚”，“我爸是李刚，洗洗更健康”，“不是每一杯牛奶都是特仑苏，不是每一个爸爸都是李刚”，“ 给我一个李刚，我能撑起整个地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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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RLEY S R． Technology as an Occasion for Structuring：Evidence from Observations of CT Scanners and 详见郭道晖: 《社会权力与法治社会》，原载《中外法学》2002 年第2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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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ocial Order of Radiology Departments［J］． Administrative Science Quarterly，1986，31（1）：78－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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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达所形成的强大冲击力，更直接凸显出以社会柔性权力建构公共领域和在行动中生成的不可低估的社会影响力。“作为一种政治力量，公众表现出的乃是所有观点中的多数观点，或是大事声张的少数派观点。„„公众虽然不起控制作用，但它可以对的所作所为施加”。19第三，在反腐行动中，越来越多的“公民记者”和“广场评论家”加入到反腐行列中，这些网络上的意见领袖和草根行动者恰恰让我们看到在现实中非常无力的草根权力的生长。

2，公民网络反腐从表达到社会行动：社会强制力的展示。从上面的反腐行动可以看出，公民网络反腐所生成的社会权力不仅表现为社会影响力，更表现为社会强制力。从艺术性地寄明信片到郭宝峰所在的看守所，到四面八方的网友因涉嫌杀人被抓而纷纷赶赴事发地，网络反腐行动显示了其社会强制力的一面。而更重要的是，网络上的草根动员正转变为某种程度上的集体行动，它体现了强大的资源动员能力和组织力，最终迫使涉事的公共部门不得不屈服。这种社会强制力改变了国家与社会的权力格局。

3，社会权力的生成是认识公民网络反腐行动与现实的廉能革新二者的关系的根本要素。从网络反腐行动中可以发现，以草根为主体的社会权力的生成，是一种不可逆转的发展趋势，公民网络反腐消解了权威对信息的控制权，和信息传播的单向度化。网络上的表达和社会行动正在崛起为一种重要的廉能革新的新生力量。尽管从当下来看，网络反腐所表现出的即时化、偶然性特征，使许多人已经产生了“反腐疲劳症”，对某一具体事件而言，网络反腐的效果存在着很大的偶然性，但对于中国廉洁建设而言，公民网络反腐行动中所蕴含的社会权力的发育成长只会不断壮大。从网络反腐的影响力来看，网络反腐在的惩处、降低人们对的容忍度、反议题的设置（如郭美美事件对公益的议题设置等）以及改善制度生态来看，都起着催化剂和建构性的作用。

结论：

公民网络反腐行动表明，网络反腐作为一种崛起中的社会权力，成为转型期治理和社会秩序变迁中一股巨大的影响力和支配力，是网络时代权力重新分配的结果。公民网络反腐行动超越了现实生活中的权力机构而成为整个社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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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勒,波格丹诺主编，《.布莱克维尔政治学百科全书（修订版）》[M],邓正来译.北京：中国大学出版社,2002:6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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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道士”，网络中的志愿者们在追踪失范的过程中找到了更大的满足感，为公民权从民事权向政治权、社会权的延伸提供了可能。虽然技术治理已然成为中国改革发展的一个总体趋势，然而对于互联网这一新生的社会建构性力量而言，由相关的社会－技术秩序所构成的制度显然是生成性的，网络反腐在多大程度上上升为开启革新之窗的“问题流”，还需要现实中的政治革新和政治智慧。对于的治理，必须坚持整体性治理原则，引导与规制并举，现实政治与虚拟空间治理并重。综上所述，本文的简要结论如下：

1，网络反腐不仅是一种，也是一种行动，是社会权力生长的一种表征。 2，社会权力的生长作为一种倒逼机制，是反腐倡廉建设中不容忽视的一股新生力量，在反腐倡廉建设中，面临着与公民共治的趋势。

3，但是网络反腐的实际影响呈现出随意性、即时性特征，的回应与公民网络反腐呈现为不对称性。从廉政的制定、廉政的革新、治理的议题等开放渠道，让社会权力在现实的治理中有效地参与，是化解网络反腐舆情日益高涨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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