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文艺 ・影视传媒・ 精英文化的大众化表达 《探索・发现》栏目新探 孪亚 （洛阳师范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 河南洛阳４７１０２２） 摘要：电视台科教频道《探索・发现》栏目自２００１年推出已 地理类：展示地质地貌、气候水文、岩石土壤等特殊自然现象和 经１２＃－时间，但至今仍保持着较高的收视率和良好的社会效益。任何 奇异景观，研究自然地理，探寻自然规律。展现地球匕的生命现 档节目的成功都不是偶然的。在商业化泛滥的时代语境下，《探 象，研究各种生命体与自然环境的关系，说明大自然对各种动植 一索・发现》坚持精英文化立场的同时，借鉴国外纪录片制作理念，采 物的关爱和，万物生灵对大自然的选择与适应，提倡尊重自 用故事、悬念等娱乐化包装手段，用平视的眼光制作出了电视观众真 然，热爱生命的现代观念。如《红柳的故事》《寻找滇金丝猴》 正需要的文化产品。而这一成功的深层因素则是制作方对当下中国电 等。人文历史类：侧重研究人类历史，对重要的历史遗存、历史 视媒介生态的谙熟与主动适应。 现象进行发掘探秘。对我国丰富的人文遗产和考占发现进行分析 关键词：精英立场；娱乐化理念；悬念；故事化 研究，通过介绍犬量的历史知识和科学知识，讲述文物背后的神 奇故事，展示中华民族光辉灿烂的文明。同时关注在特殊地域干¨ 上世纪９Ｏ年代，中国社会经济文化整体转型，商业化浪潮～ 历史条件下形成的特殊人群，力求用人类学的方法来研究并揭示 浪高过一浪。原属国有事业单位的电视台也纷纷开始商业化。伴 他们独特的生活、生产方式和文化习俗。如“中原大发现系列” 随着商业化的是以娱乐为主要特征的大众文化的来临。综艺游戏 之《宋都地宫探秘》《黄帝大猜想》， “战争系列”之＜＜－ＩＬ洋水 类等一批批带有浓厚商业色彩的电视大戏竟相登场。迅速占据了 师》等。 电视荧屏的半壁江山。加上新闻类节目和电视剧的强势挤压，纪 录片栏目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 这固然和外在的文化环境有着密切的关系，深层次的原因却 容。观众在观看该栏目的过程中无疑可以开阔视野，增长知识。 还在其本身。一直以来，纪录片都是精英文化的代表，它的生产 更为重要的是，在形而上的层面，我们可以看到栏目深层次的创 凭借的创作者的个人兴趣和文化传承的社会责任感，对于受众和 作理念：文化层面上对中华五干年辉煌Ｈｉ烂的文明的热爱与传 市场却鲜有虑及。加上制作者社会教化者身份的自我定位使得在 承，对世界其他悠久文明的认识与思考。现实层而上对科学发展 纪录题材和表达主题的选择上相对沉重。过分沉溺于深沉的思想 观，和谐社会思想的暗合。表达却在很大程度上冲淡了纪录片的其他属性。这种一些精英做 给另一些精英看的自说白话，实际上疏离了最广大的普通观众。 到上世纪９Ｏ年代末，纪录片生存已经成为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二、娱乐精神的张扬 《探索・发现》能在精英文化 断跌落的现实语境中取得如 从栏目的宗旨和表现的题材和内容上， 难看出《探索・发 现》所选取的都是具有知识性、较大认识价值和文化价值的内 此的成功最重要的不在于对精英立场的坚守，而在于成功的将时 １９８５年美国探索频道开播的《发现》栏目将其主旨定为“寓 下最流行的娱乐化手法吲传统纪录片创作手法完荚的结合。使电 知识于娱乐，引发观众的好奇心并予以满足，同时激发观众的学 视纪录片实现了娱乐化。就《探索・发现》栏目而言，其娱乐化 习兴趣”。在知识性的外面套上娱乐化的外衣使得这一栏目大获 手法运用主要表现在新奇性的选题、故事化的叙述和电影语言的 成功。在该节目的启发下，电视台科学教育频道集中人力、 借鉴。 物力、财力，于２００１年７月９日隆重推出了中国电视史上第一个 在大众文化的语境中，消费性特征被＿尢限彰显。“消费文 大型人文历史和自然地理类栏目《探索・发现》。“央视２００２年 化使用的是影像、记号、和符号商品，他｛『ｊ体现了梦想、欲望与 第四季度观众综合指标调查报告中，观众流动率这一指标的第一 离奇幻想；它暗示着，在自恋式地让自我而不是让他人感到满足 名被央视科教频道每晚８：３Ｏ的《探索・发现》夺得。在栏目满意 时，表现的是那份罗曼蒂克式的纯真和情感实现。当代消费文 度（由知名度、观众规模、期待度、人气指数、忠诚度、家庭人 化，似乎就是要扩大这样的行为被无疑地接受、得体地表现的语 气指数等指标综合得出）的总排名中，开播不到两年的《探索・ 境和情境之范围”。在消费主义时代的人们将目光 约而同地投 发现》 一直高居前十名左右。直到今天， 《探索・发现》也依然 向了可以使他们摆脱日常性的新奇事物。《探索・发现》深刻理 是观众最喜爱的纪录栏日之一。”《探索・发现》的成功绝非偶 解了这一事实。它所选取的表现题材表面上看起来为观众提供了 然。在消费主义大行其道的大众文化语境下它能够坚守精英文化 涵盖历史人文、自然生态、世界文化、科技探险等 个方面的节 立场，并且成功地将包括故事化悬疑化在内的娱乐化手法结合了 目，但细究起来不难发现，却基本上都是观众相对陌生而又比较 感兴趣的部分。看看这些题目：中原大发现之《龙门盗影》《黄 起来。 一、精英文化立场的坚守 帝大猜想》《宋都地宫揭秘》、考古发现之《ｊ星堆：消失与复 自上世纪９Ｏ年代，商业化浪潮的到来使得大众文化开始瓦 活》《濮阳星图之迷》《发现虞弘墓》等等。单是一个个扣人心 解原有的精英文化。消费主义的流行又使得一切消费者成为“上 弦的题目，就足以引起人们观看的欲望了。就以中原大发现之 帝”。电视节目作为文化商品当然也不能例外。于是，一批又‘ 《龙门盗影》为例，于近两千年前的北魏时期开凿的洛阳龙门石 批的电视制作者开始急不可待地投向娱乐化的怀抱。开始将节目 窟对于现代人来说本来就充满神秘色彩，清末外国侵略者打开中 止匕所谓的古董尚看上了龙门佛像。于是出现ｒ，厶Ｊ乡占 收视率作为电视节目制作的唯一参照系。原来的精英立场顷刻间 国国门后‘丧失殆尽。电视人放弃了自己的应有的社会责任感，而只是一味 中国文物贩子盗迈皇帝礼佛图和皇后礼佛图的事情。《探索・发 迎合大众的需求。一时间，充斥电视荧屏的是狂欢式的娱乐节 现》更以理性和科学的角度，通过一步步探询来揭示事实。 目。而《探索・发现》作为一档栏目化的纪录片并没有丧失其精 其问 个又一一个悬疑紧紧地抓住了观众的目光，使人欲罢不能。 英文化立场。这首先反映在它的栏目宗旨上：“在未知领域努力 仅仅靠选题的新奇性就想牢牢地抓住观众的目光显然是 够 探索，在已知领域重新发现”。它以科学探索的态度，讲述以中 的。由于《探索・发现》所选的内容往往要兼顾知识性和认识价 国为主的历史、地理故事；发现和诠释自然地理和人文地理所蕴 值，因而其人文性和严谨的学术色彩与时代所要求的娱乐性构成 含的自然规律和文化内涵；探索生命与自然相互依存、和谐统一 了一对矛盾。并且，纪录片自身要求要真实。而创作者所掌握的 的关系；介绍中国和世界博大精深的文化遗产。 材料可能是零散的不成体系的，如果处理不好很容易做成专业教 在题材上它分为两大类，即自然地理类、人文历史类。自然 科书一样索然寡味的东西。纪实性与趣味忡又构成 对急需解决 １ ９６ ・文史哲・ 大众文艺 《全宋词审稿笔记》宋元易代词人收录原则小议 王琨 （牡丹江师范学院文学院 黑龙江牡丹江 １５７０１２） 摘要：《全宋词》的编撰涉及到易代词人断限的问题，凡例中 凡同样情况者或收或不收入全宋词，似尚无标准。上次建议之划 有若干相关内容，大致妥贴。但在研读《全宋词审稿笔记》过程中， 分宋人、元人办法，亦未见妥善，可否按下列原则规定标准： 发现有相关的讨论结果可作为补充，以期更加完善。 原则 甲、真正遗民、入元未仕者，为宋人。如：刘辰翁、周密、 乙、自宋入元而仕元者，为元人，全宋词即不收其词。如： 叶李、仇远、王沂孙、赵兴正、范唏文、赵淇、袁易等等。 关键词：《全宋词》；《全宋词审稿笔记》；易代词人；收录 邓剡、王炎午、汪宗臣等等。 《全宋词审稿笔记》（以下简称《笔记》）是王仲闻先生 丙、降敌或叛国者，更不能作宋人，全宋词更不应收其词。 自１９５９年秋，在对《全宋词》进行审核时，就增订改变的重要原 如：叶阊、、蒲寿威等等。 （上面之赵淇或亦属此类） 则问题及琐细具体意见，与唐圭璋先生进行的书信往来，后经中 以上标准系以作者对于人民、民族之政治态度、立场为根 华书局编辑部编辑整理出版的珍贵的文献资料。虽名为“审稿笔 据，或较合理。（其事迹不明，而仅传～词，作于元代者，如沈 记”，实则为《全宋词》的“校勘笔记”和“补遗笔记”。自宋 钦、刘沆等，似亦不宜算作宋人。沈、刘依其籍贯而论，亦不似 入元者人数众多，词作亦夥。对此没有严格规定，去取较随意。 《笔记》中对此颇有讨论。 宋人）。 ［唐批］：王沂孙只传为学正，但绝不能作元人。其作如阳春 在《笔记》中涉及宋元易代词人收录原则的讨论共１９项，一 白雪及绝妙好词所收亦可据是作宋人。以沈刘为宋人，因其与玉 。 是关于宋元易代词人收录的整体原则的讨论和结论；二是对于宋 田唱和，但对他似并不坚持为宋 元易代个别词人的讨论。 一在这里王仲闻先生明确表达了他“以作者对于人民、民族之 型：遗民、入元未仕者为宋人，仕元为元人，降敌或叛国者不为 、 《全宋词审稿笔记》对宋元易代词人收录的整体原则讨 政治态度、立场为根据”的标准，将宋元易代的词人分为三个类 论 关于宋元词人断限的整体原则其二位学者进行了一系列的讨 宋人。 论，如下５项： ２．宋元词人何以为别 １．宋与元人之断限区分标准 从王先生的话语中，宋元断限的问题从前提过，但未得到解决。 ［王审］：宋人与元人之断限区分，全宋词凡例中原无说明。 第一项唐先生的批复中，并没有明确的解决办法。在此项中 ［王审］：宋元人以何为别，似尚无标准：有叛变投元仍为宋 人（如蒲寿威），有降元授官，仍为宋人（如赵兴仁）；有仕元 王仲闻先生在《笔记》中第一次提到宋元人断限的问题，但 王仲闻提出了更加具体的意见。 的矛盾。那么，这两对矛盾如何解决呢？纪录片大师尤里斯・伊 的最大价值在于政治宣传，道德教化以及认识价值。然而，随着 文斯认为：“……首先要了解社会现实，然后在发掘这一现实的 社会经济文化整体转型，商业化大潮的来临和消费主义的盛行，必不可少的戏剧性冲突……一部影片如果对基本的戏剧性冲突不 中国电视节目由原来的对观众高高在上的俯瞰顷刻间变为对“上 予重视，这部影片就会缺少光彩，而且更可悲的是缺乏说服力。 帝”必恭必敬的献媚。电视传媒属于精神文化产品，固然有其商 有意背离戏剧冲突就是走向形式主义和神秘主义，对摄制组的每 业属性，但是和一般的消费品相比还有其独特的社会属性。因 个成员的工作都有害。只有那种使题材与戏剧性的现实紧紧地联 此，电视仅仅关注节目的商业价值而完全置其社会价值于不顾是 系起来的影片，才能成为一部好的影片。” 极其危险的。电视人当然不应是正襟危坐的说教者，但更不应是 伊文斯指出的纪录片的戏剧化处理成功地规避了最棘手的 惟利是图的商人。耳提面命式的说教仅仅使观众感到腻烦，而点 难题。把枯燥的学术材料演绎成一个生动活泼的故事的确是一个 头哈腰式的媚俗却足以毒害广大的电视观众。对于媒体素养不高 近乎完美的想法。 《探索・发现》关于故事性正如伊文思所言。 的中国观众，电视人的社会责任感显得尤其重要。而广大观众真 在讲故事的过程中加入悬念，层层相扣，险象环生。仍以中原大 正需要的既不是俯视也不是仰视，而是心平气和的平视。或许这 《探索・发现》存在的最重要的价值之 发现系列之《龙门盗影》为例，故事先从几年前的一个在洛阳举 才是真正对观众的尊重。行的文物归还仪式讲起。美国纽约一家博物馆归还几颗几十年前 流落美国的佛头，引出了话题。一位龙门研究专家透露出一个惊 一也就在于它以其自身的品位和趣味诠释了平视的意义。 人消息，几年前他在纽约博物馆参观与这几颗佛头同时被盗的帝 参考文献： 后礼佛图时发现，两图在线条文饰和风格上有差异。说明其中有 １陈国钦，纪录片解析，复旦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７版，第２５３页。至少有一幅为赝品。然后围绕礼佛图的真伪展开调查。在…名为 ２陈国钦，纪录片解析，复旦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７ｇ￣，第２５５页。 迈克・费瑟斯通，消费文化与后现代主义，译林出版社２０００年版， 艾普伦的美国传教士的日记中，调查者了解到了两幅图是他花 ３． １４０００块银圆从一个叫岳彬的北京古董贩子手里购买的。那么岳 第３９页。彬又是个什么人物？他是怎样从龙门的石壁上盗走两图的呢？一 ４．尤里斯・伊文斯，摄影机和我，中国电影出版社１９８０年版，第１９６ 连串的疑问引导着观众进行一场惊心历险。整个过程被连缀成一 页 个完整的故事，其巧妙地穿插了历史资料和对相关人员的采访。 使观众有一种身临其镜如观看悬疑影片的感觉。 作者简介： 李亚（１９８５－？），男，汉族，洛阳师范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教 三、结语：我们需要真正的平视 在以传播者为中心到以接受者为中心的流变过程中，中国电 师，电影学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影视艺术。视人似乎有些过于急切。在整个社会经济文化转型前，电视节目 １ ９７
